逆旅新丰唐代名臣马周未做官时客游长安住在新丰旅舍中受尽店主人
逆旅新丰:唐代名臣马周未做官时客游长安,住在新丰旅舍中,受尽店主人白眼。逆旅,旅舍。新丰,在今陕西临潼县东。
看五陵无树起风:语出杜牧《登乐游原》“看取汉家何事业?五陵无树起秋风”。五陵,西汉高祖长陵、惠帝安陵、景帝阳陵、武帝茂陵、昭帝平陵,均在长安一带。
【评析】 这首小令主要抒发作者即将远征、身不由己的羁旅愁思,作者阿鲁威是蒙古人,曾在元朝担任多职,虽然其境遇比一般汉人要顺遂许多,但那种在异地辗转漂泊,而功业未成的无奈与悲楚之情却也颇为真切。
小令开篇便给人一种萍踪无定、惯历风霜的沉郁悲壮之感。“理征衣鞍马匆匆”,整理好行装,骑上马匹,诗人又匆匆踏上了征程。诗人在开头并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就为读者描绘出一个行色匆匆的羁旅者形象。“匆匆”二字,写出了旅程的匆忙和仓促。次句“又在关山,鹧鸪声中”,关山以险要、难以跨越著称,这里是形容路途遥远。在越行越远之际,好像听到鹧鸪在啼叫“行不得也哥哥”。一个“又”字,说明这种生活对于作者来说是一种常态,多年来他就是这样在颠沛漂泊中度过的,这里包含了多少自伤、自叹与自嘲。诗人虽然疲惫不堪,却不得不再度启程,一种身不由己的悲哀油然而生。这三句虽仅有简略的动作和形象,但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人物的情感。
次三句连用三个典故,表达旅程之凄凉。“三叠阳关”指古曲《阳关三叠》,根据唐代诗人王维的七言律诗《送元二使安西》谱写而成,为送别之曲,又名《阳关曲》《渭城曲》。作者匆匆启程,无人送别,只能自己为自己唱起这支送行名曲。而今已过阳关,却无知己来劝自己“更尽一杯酒”,只能饮一杯鲁酒,鲁酒味淡性薄,不能醉人,并“无忘忧之用”(庾信《哀江南赋序》),作者还是饱受离愁别绪之苦。“逆旅新丰”是借马周客乡受辱之遭遇,抒其落魄风尘、怀才不遇之感慨,同时也是以马周自比,希望日后自己也能时来运转。这三句,揭示出旅程的孤寂辛酸。
在历经沧桑之后,作者试图让自己更加豁达,于是发出“看五陵无树起风,笑长安却误英雄”的感慨,这两句是对历史的睥睨。汉家事业曾显赫一时,但当年的盖世英雄们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中,如今的五陵已一片荒芜,再不会出现刘邦那样的“秋风之客”。可笑这无凭的长安功业,却误了多少英雄豪杰。这里一“看”一“笑”,似乎作者的抑郁之情在这目空今古中得到舒缓,但作者心中的愁思却是无法化解的。遥望前路,只见“濛濛云树”,未来一片渺茫,不知何时才能实现壮志。此刻心中浓重的愁情,就如同那滚滚东流的春水,一泻千里,永不止息。作者一直强抑的悲愁辛酸,终于在末三句借景流出。
此曲将诗人的复杂心情表达得丝丝入扣,有辛酸无奈的羁旅之愁,有胸怀大志却不得舒展的愤懑之愁,有故作旷达的自我开解,但最终还是化为如同春水一样的浓愁。这些愁情与典故、前人诗词,以及旅程中的景色紧密结合,极为动人。只是在结尾点出“愁浓”,似有画蛇添足之嫌。
[双调]落梅风
千年调
千年调,一旦空,唯有纸钱灰晚风吹送。尽蜀鹃啼血烟树中,唤不回一场春梦。
纸钱:祭祀时烧化给死者的纸做的假钱。
尽:尽管,纵使。蜀鹃:即杜鹃,相传为蜀帝杜宇精魂所化。啼血:杜鹃啼声凄苦,直叫到口流鲜血也不停歇。
春梦:喻富贵无常、飘渺易逝的人生。
【评析】 这首小令为悼亡之词,字里行间尽显凄凉之态。
起首三句便直接道出了残酷的现实:“千年调,一旦空,唯有纸钱灰晚风吹送。”“千年调”是指恋人之间曾经许下的山盟海誓,两人约定要相守千年,此志不渝。但世事无常,一夕之间就成空,两人已阴阳两隔,而今“唯有纸钱灰晚风吹送”。“纸钱灰晚风吹送”写得无比凄凉,将作者在亡者坟前祭奠时的孤寂痛苦表露无遗。后二句更以杜鹃啼血之典故,写出了作者的无限怅惘。传说杜鹃鸟乃上古蜀王望帝(杜宇)身死灭国后所化,至春便昼夜悲鸣,直至啼血,此处形容作者哀痛之至。但即便如何痛苦,也无法让时间倒流,当初的美好时光再也无法重来。这里的“一场春梦”写出了爱情乃至人生的空幻。
也有人认为这首曲子是感慨人生易逝、青春难再。前三句是说世事转眼成空,人一旦走向死亡,便只有归于黄土,只有那晚风吹起的纸钱灰与之相伴;后二句则是进一步说明青春短暂,时光一去不复返。曲中感叹世间万物终归成为云烟,无论怎样的努力,都不可能违背这一自然规律。但两种看法的情感基调是一致的,都颇为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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